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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的女人,看上去就像是在血缸里浸过。暗褐色的液体染满全身,连头发都是一股股的血红——舞女似乎有些虚弱,确认了我不会再攻击,身体蓦然一软,靠在左侧凸起的岩壁上,一口捂着胸口,湿漉漉的头发紧贴脸颊,待神迹的光芒从身上彻底退去,喘息便越加急促起来。
“你...咳咳,你没死...”
捏捏拳头,动动肩膀脖子,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,我晃了晃发昏的脑袋,一手扒着岩石的边缘,从石缝中快速爬了出来。
坠落之后,我就晕过去了...
胳膊,胸口,肩膀脖子...这些部位的酥麻感还没完全退去,我一定受了不轻的伤,断了不少根骨头...可伤却都恢复了,是这女人用治愈神迹救了我吗?
“算是暂时,还没死吧...”舞女背靠岩石,侧目看着我,嗓音略显干涩。
“你受了、很重的伤?”
“都治好了...”
“...我睡了多久。”
“没多久,也许十分钟。”
短暂而迅速的对话过后,我走到舞女的面前,扫了眼她胸口的伤势,透过女人的指缝,看见一缕缕死烟正从溃烂发黑的皮肤不断渗出——那应该不怎么好受。
“很疼吗。”我轻声问道。
“托你的福...”
“呵,活该。”
我冷笑一声。
周围的空气越发焦灼起来。
也不知是舞女身上的,还是从远处的峰岩飘至,刺鼻的血腥味不断萦绕在鼻尖,我眉头轻蹙,不再理会兀自喘息的女人,抬头向右侧远方坍塌的峰顶望去。
视线里,那只剩下半截的岩峰,此刻已被蒸腾的灰雾尽数笼罩。雾气中,隐隐还能看到那具血红尸骸的轮廓,静静悬浮在峰岩的上空。
在它的身下,灰雾笼罩的范围之外,暗红的血正不断沿着断裂的峭壁淌下来,那血液已然不同于先前,此刻正发出有如熔岩般亮红的光芒,光芒像呼吸一样,明明灭灭,而那血液,似乎已经具备了很高的温度,所过之处蒸汽弥漫,夹杂着灰烬,飘向上空,朝着尸骸涌去。
那情景,仿佛被笼罩在灰雾之间的,不是什么尸骸,更不是什么生命体,而是从血腥的地狱中归来,狱火、死亡、绝望的代名词,名为灭世的可怕天灾。
我的手又开始颤抖起来。
“教会...安吉尔...他们,送我过来。就是要让我...和这种东西...交战...吗...”
这种东西...
到底要怎么才能战胜...
为什么安吉尔会有这个信心,为什么...他们觉得我会赢...
“他们低估了神明的力量。”
舞女站到了我的身旁:“教会的高层,教宗安吉尔,他们有一个算一个,整日将伟大的神明挂在嘴上,实则未必有半分的敬畏。神临时代的战争早已过去千年,这些曾经让所有生灵跪地祈福的存在,它们究竟拥有着怎样的力量,恐怕早就被人遗忘了吧...”
“可是...”
可是安吉尔、玛格丽特他们,甚至是特蕾莎,不都是曾经见到过神明的吗?
为什么...
我现在,到底该怎么办...
“希尔维嘉。”
舞女轻唤了我一声。
“我方才让你离开,为什么不走。”
“...走?”
我强自压下颤抖的声线,喉咙发干,嘴巴里发苦,脸颊僵的厉害:“丢下、这头恶魔,不管。放任它,破开封印,从这里出去,然后...杀掉所有人吗?”
“呵...”
舞女闻言,一声嗤笑。
“希尔维嘉,你太单纯,也太善良了。你难道真的认为,已经在这个世上屹立千年,打压了真理之门数百年,作为人类社会最初的开拓者,神圣教会在面对这种时刻,能做的,就只有将救世的唯一希望,全部都压在你一个小丫头身上吗。”
“你...”
我蹙眉望她。
本是下意识地要问舞女,你说的什么意思。话刚出口,我却已然想明白了。
我蓦然想到来时的那个传送节点...
在这种时刻,加急设立、赶在异教徒抵达之前,教会在伍德沃德之森设下“世界”的传送节点,想必不会像已经死去的杰弗里司铎所说,只是单纯的作用于后期的考察与研究吧。
安吉尔那家伙,从始至终都未曾出现。
他要做什么呢...
他又在欺骗我什么呢...
这些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,随即被我埋在心中,此时不是沉